《全境擴散》的故事,有一大半是以「潛在的威脅正伺機而動」來吊人胃口。鏡頭下感染者剛才觸摸過的表面,是本片中揮之不去的畫面,令人感到極度不安。我們是該感到不安。我們是該害怕這些病媒(fomite,帶有獨立病毒或細菌粒子的物體或表面)。

 

第一種末日:病毒肆虐

每回你的手上有病毒,病毒沾染到某個物體(門把或電梯按鈕),那個物體就會變成「病媒」。這個名詞來自於「火種」的拉丁文,因為有一位16世紀的義大利醫生發現,這種受汙染的表面可能會點燃傳染病之火。病媒在現代世界中無所不在,尤其是在一大群人匆忙來去的地方。

2017年,微生物學家馬特維勒(Paul Matewele)在倫敦公共交通系統的80個不同地方採集樣本。他發現,座椅、欄杆、牆壁和門上都有一大堆細菌。倫敦地鐵有95種不同類型的細菌。計程車有40種左右的細菌,公共汽車有37種。其中一些菌種屬於所謂的「耐抗生素」類型。這似乎值得注意一下。

好萊塢電影裡的世界末日:疫情蔓延,我們有什麼可以向《全境擴散》借鏡?

在電影裡,米爾絲(Erin Mears)博士向公車上的倒楣鬼提出忠告,我們可以再多補充一下。是的,不要跟任何人交談!不要碰任何人!而且,不要碰任何東西!你會不斷的產生致命的病媒。

在某些傳染病的散播過程中,病媒扮演重要角色。舉例來說,伊波拉病毒不會經由打噴嚏或咳嗽傳染。它的傳染是經由接觸受汙染的身體、糞便、嘔吐物、屍體、地板、牆壁、水桶、衣服⋯⋯罹病者身體的液化部分會導致病毒滲染到任何東西。

其他的病毒,有很多也會製造病媒。研究人員檢驗人類出入的場所時發現,日托中心和家庭住宅的毛巾上有流感病毒;手機、門把、馬桶把手和電腦滑鼠上有冠狀病毒;醫院和郵輪的水杯、燈罩、床罩上有諾羅病毒;小兒科病房的冰箱門把上有輪狀病毒;酒吧的釉瓷磚表面上有肝炎病毒;咖啡店的玻璃杯上有腺病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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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年前,唯有當你身處暴發疫情的地區時,這一切才會是問題。但如今,由於全球運輸網和高流動率的城市人口,傳染病可能會不請自來。真的會這樣。

「就傳播而言,我們創造了人類史上最危險的環境。」這是2015年企業家比爾蓋茲對《Vox》雜誌記者所說的話。他並不是憑空猜測;他一直在利用電腦模式,研究過去的疾病現在會如何傳播。致病力與西班牙流感相當的新型疾病,如今恐怕會迅速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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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摸臉」很要命

由於現代世界的相互關聯性非常高,例如:遍及各地的廉價航班、密集的城市人口、擁擠的通勤列車、辦公室大樓層層相連長之又長的空調管道,換作在今天,西班牙流感病毒恐怕在短短幾個月內就會殺死數百萬人。準確來說,如果蓋茲的電腦模式是可信的,250天內會有3,300萬人死亡。

仔細想想,從第一個感染者(零號病人)到傳染病大流行,這種情境極為合理。想像一下,零號病人接觸到病毒,是因為他與一位廚師握手(比方說),而這位廚師剛才在處理遭到感染的肉類,洗手洗得不乾淨。結果,零號病人的手沾到了病毒粒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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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項針對公共場所人員的研究發現,他們觸摸環境中的物體,平均每小時3.3次。他們觸摸自己的臉,每小時3.6次。

在私底下,每小時觸摸臉的次數可能會多很多。在《全境擴散》電影裡認為,你每天會摸臉兩、三千次,感覺有點誇張。不管怎樣:現在讀了這些文字,你就會知道自己常常在摸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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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節錄自《破解好萊塢的科幻想像:11種電影裡的世界末日與科學》

好萊塢電影裡的世界末日:疫情蔓延,我們有什麼可以向《全境擴散》借鏡?

・作者:Rick Edwards, Michael Brooks

・出版社:天下文化

・出版日期:2020/11/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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