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你翻閱字典查詢「內向」一詞,會得到「缺乏與人接觸交往的興趣」的解釋,翻閱相似詞辭典會查到「羞怯」和「沉靜」等詞語。
總之,是個帶有否定意味和嚴肅、憂鬱印象的詞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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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過去被認為「嚴肅、憂鬱」沒有存在感的人,極有可能是大幅改變社會規則的變革者(Game Changer)*。
* Game Changer 原為運動用語,意思是「改變比賽結果的人、事」,後來被商界用來表示「改變或顛覆傳統遊戲規則的人;改變或顛覆傳統行事規範的人。」
至於,為什麼我會認為,越是內向的人在工作上越有優勢呢?這得提到我曾採訪過優衣庫(Uniqlo)創辦人柳井正。
當時是釣魚台(尖閣諸島)問題使日中關係惡化的二○一二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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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優衣庫為首,進軍中國的日本企業皆遭到嚴格審查,當時還引發了激烈的抗議。
所以,我問他,做為生意人,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反日情緒。
柳井正提到一件事,在舊金山新店鋪的開幕式上,有位中國人市長前來向他問候。
會提起這件事,是因為就算兩國政治關係陷入僵局,雙方也會透過經濟交流,維持日中的重要關係。
柳井正的辦公桌上,堆放著英文雜誌和新聞通訊,他在審慎思考的同時,娓娓道來的模樣令我印象深刻。
後來,我詢問公司裡的人得知,柳井正幾乎不參加夜間應酬,通常在工作結束後就馬上回家,然後在家看書,思考將來拓展商務的策略。
我想,這就是為什麼,像日中關係這種嚴峻的問題,他也能提供恰當的好答案!
從他接受採訪的樣子可以感覺到,他是位和自己「內心」相處的經營者。
柳井正是位在日本具有代表性的經營者,而且我認為,像柳井正一樣越是和自己內心誠實面對的人,在這個驟變的時代更占有優勢。
因為他們經常思考,對自己的工作和公司來說,什麼是最好的?自己又想做什麼?
在網際網路發達的社會,就算你不想知道新的消息,每天也會有大量的資訊湧向你。即便是不看報紙和電視的人,也會因為打開智慧型手機而得知最新的資訊。
這讓我意識到,在這個能隨時得知全球資訊的現代,有意識地和自己內在相處,是相當重要的事。
「資訊扁平化」,讓內向人更能拿出成果
內向人比過去更有成果,不是嗎?為了思考這個問題的各種面向,必須從了解「資訊扁平化」的社會變化開始。
極為容易就能蒐集到資訊,使資訊的價值大打折扣,這就是「扁平化」的現象。
二○一一年,日本三一一大地震,我當時採訪執政的官員,這些人中有好幾人說出「我常常看推特」的回應。
推特上整理了相當多海外媒體、日本報導和專家的意見,其他重要資訊也會到處轉推,讓更多人看見。
當然其中也會有假消息,不過能夠了解「大家為什麼而感到不安?」「什麼樣的資訊會引起強烈關心?」「明知是假消息卻還是接受了」的國民心理,也算是重要情報。
記得時任的首相輔佐官寺田學說:「得知有核災輻射能擴散預測網路系統『SPEEDI』也是因為『推特』。」讓我特別印象深刻。
事關日本安全的重要資訊,竟然是透過「這麼現代」的方式得知,令我相當震撼。
以浮誇的方式來說,這個時代就是,躺在家裡沙發上玩手機的高中生和日本首相輔佐官這種最高級官員,他們所能看到的資訊是一樣的。
現在是「資訊扁平化」的社會,馬上就能得知重大資訊,即便不求專家,只要透過智慧型手機,任何人都能獲得知識。
如此一來,每個人的「內在」就成為資訊最後的邊境 ─ 自己的心中儲存著任何人都無法模仿與複製的資訊。
越內向,越能深度思考
前文提到柳井正,是位注重內在美的經營者,這件事廣為人知。
聽說,他和優衣庫創意總監佐藤可士和,經常進行充滿哲學式的對話。
根據日本版《富比士》(Forbes JAPAN)二○一九年四月號的訪問,柳井正一開始對於和佐藤可士和見面並沒有興趣。「因為日本找不到更好的創意總監,我不得已才跟他見面。」交談後,他對佐藤可士和的品味及對事業的觀念等產生共鳴,後來也和他討論了優衣庫未來的方向等。
透過佐藤可士和的巧手,優衣庫成功進軍紐約市場。這也使優衣庫扭轉在顧客心中的印象,從過去「能買到便宜刷毛衣的休閒品牌」,轉變為現在「都會風的世界品牌」。
而後,透過和現代藝術家合作發表聯名服飾,以及在紐約、巴黎等文化中心開設店面,澈底讓優衣庫擺脫過去的品牌形象。
改革的點子不會出現在隔天的營業額數字裡,也不會出現在現有的商業模式上。
只有當雙方超越理論,並提出內在想法,互相激盪,才能在未來工作上所有革新。
此外,柳井正對藝術有深厚造詣,還會透過美術鑑賞與內在相處。在優衣庫成為紐約現代美術館企業贊助商那年,他執行過一項企畫,讓民眾可以在週五傍晚免費參觀紐約現代美術館(MOMA)。
我也曾和住在當地的男性美國人,在MOMA不收門票的那天入館參觀。我覺得優衣庫就是透過藝術抓住紐約客的心。雖然那名美國男性不曾見過柳井正,但他認同柳井正和優衣庫的品味。
日本企業想要在海外得到成功,不可或缺的,就是當地顧客的支持與理解。
這不是靠播放華麗的廣告或特賣活動就能辦到,關鍵在於喚起顧客內心對美的品味。
乍看之下,這是很矛盾的事,但為了開闊自己的世界,首先必須做的,就是潛入自己的內心深處。
當你越往內心深處,自己心中原有的想法和本能也會越清晰。再將它提出來與別人激盪,進而把想法傳遞給顧客。
現在已經是像柳井正和佐藤可士和那樣,越是內向、深入思考的人,越能在工作上拿出成果的時代了。
節錄自《不善社交的內向人,怎麼打造好人脈?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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