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文轉自姊妹淘)

胡因夢被譽為「70年代台灣第一大美人」,一生充滿傳奇色彩。她現年67歲,是知名的哲學、心理學與神秘學大師,更是翻譯許多國外著作的厲害譯者,其中由她翻譯的《尊重表演藝術》一書,被國際大導李安奉為表演初學者應該要看的第一本教科書。近年來,她深耕教育、參與各種講座,矢志將多年研究結晶傳遞給大眾,讓許多曾經受到創傷的人們獲得療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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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在學術界名氣響叮噹,但更讓眾人震驚的,是胡因夢的美麗容貌,67歲的她完全沒有醫美痕跡,每個皺紋都寫著優雅,連笑容都能讓人感受到力量。

「我的人生際遇充滿著『偶然』,人要懂得以開放的心態順應各種關係與機會,不要害怕,也不要逃跑。」

胡因夢本名「胡因因」,名字源於佛經《大藏經》,有「了悟一切事物與煩惱的原因」的意思,恰好與她終生追求哲學、心理學與玄學的際遇不謀而合。但她在自傳《生命的不可思議: 胡因夢自傳》表示,自己從小性格叛逆,經常衝動行事,且跟母親的關係一路相愛相殺,糾結又深愛,「這就是我為什麼很喜歡探討原生家庭,因為你的童年遭遇,將會影響你對待感情的方式。」

胡因夢的母親對於金錢有很強烈的匱乏感,經常為錢與父親爭執,某天父親想將家裡的舊床送給鄰居,對方來取床的時候,母親卻反悔不送,「這讓父親很失望,心裡也沒有面子。」夫妻為錢吵架不止一次,讓年幼的胡因夢對母親心生反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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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歲時,胡因夢父親外遇,向母親提出分居要求,通常子女都會勸合不勸離,但胡因夢沒有,她舉雙手贊成,還對母親說:「妳太沒有愛了,不會愛別人,也不會愛自己。」氣得母親回嘴:「是呀,就妳這個不孝女最特別!」

胡因夢監護權歸給母親,母女一路相依為命,母親對她的管束尤其嚴厲,只要放學晚了,回家必定會各種拷問、書包檢查,這讓胡因夢內心的反叛因子更強烈,不只促成了她在美國求學一年間的「性解放」,更間接導致了她與李敖的破碎婚姻。

她就是想要跟母親反著來,結果讓自己傷痕累累。直到晚年回憶母親,胡因夢理解了:「我長期以來的對母親的怨恨,全是因為自己拒絕成長的結果。」胡因夢的愛情,發生了什麼事呢?與母親又有什麼關係?

「我相信愛,不相信愛情。愛情總是帶有太多的幻覺,但『愛』卻是真實無比的。」

年輕時的胡因夢,不只長得美,還喜歡抱著吉他彈唱,喜歡寫文章,同學們都誇她是才女,當她從輔大離校之後,校園還流傳一段話:「從此輔大再也沒有春天。」

她承認自己有過多段戀愛,但一旦感覺到受傷、過不了關,她就會想逃走。她總是很快就投入一段戀情,但往往撐不到一年就結束,「當一個人無法徹底面對內心的真相時,上癮症便逐漸形成,我當時的男友不斷,其實是有心病的。」然而,感情就像寫作業,當你一再逃避不去修煉,它反而會慢慢積累,到最後一次吞噬你,讓你感受到最深刻的痛。

對胡因夢來說,李敖就是她最大的傷痕,讓她徹底明白婚姻的真相,決定終身再也不嫁。

胡因夢與李敖相差18歲,學生時代就久仰其大名,甚至還將李敖的成名作《傳統下的獨白》插在牛仔褲後,覺得自己很潮。走紅變成大明星後,她與李敖終於認識,雙方一見鐘情,男方甚至還帶她逛自家書房,炫耀滿坑滿谷的藏書,「那時候太幼稚了,沒有活出自己,沒有自己的價值,自己雖然也寫一些東西,但還沒有發展出自己對世界的看法,所以對他(李敖)那些鞭辟入裡的批判相當崇拜。」

小倆口雖然陷入熱戀,但李敖對於金錢的價值觀太自我,讓胡母感到憂心,並不贊同兩人婚事。只不過,胡因夢當時被愛情沖昏頭、外加對母親充滿敵意,她不但沒放在心上,甚至穿著睡衣就跑去李敖家裡,草草和他成婚。

兩人婚姻轟動一時,被當時的媒體寫為「此為絕配」、「最美的臉遇上最聰明的腦袋」,但這段婚姻僅維持115天就告終。

婚後胡因夢發現,李敖是個多疑、防衛心很強的人,且對女人呼之即來、揮之即去,就連在做愛時,她很希望對方能與自己靈肉合一,「但我總是發現,他(李敖)都會仰望天花板上那面鏡子,很認真地在欣賞他的『騎術』。」似乎把她當成戰利品,不像個愛人。

「當時我對李敖過度崇拜,把他看得太高了⋯人在充滿著期望與投射時,有些重要的小細節,就會用立可白粉飾掉了。」

李敖開始對胡因夢厭煩。婚前,他喜歡看著她的光腳丫,笑稱自己有「戀足僻」。婚後,他見她裸足在客廳走,竟然暴跳如雷,說她很髒。此外,從不下廚的她為了丈夫走進廚房,準備為他熬排骨湯,但步驟不小心錯了,遭到對方痛罵:「妳這個沒常識的蠢蛋!」

下一頁,繼續看胡因夢的故事。

「失望,是開拓自我的戰車,逼著我去接納人生裡頭的種種不完美。」

真正讓胡因夢對丈夫失望,是後來發生的「侵占蕭孟能」財產一案。當時,李敖趁著好友蕭孟能出國期間,侵吞了對方的古董和傢具,不但擅自拍賣了蕭孟能在水晶大廈的房子,還將與對方共有的「靜廬」房産,偷偷轉到胡因夢名下。

這起事件讓胡因夢心死,她發現丈夫並非「具有真知灼見又超越名利的俠士」,而是一個「多欲多謀、濟一己之私的智慧罪犯」,還不管妻子死活。胡因夢說:「我後來出庭作證,因為知道不少實情,就這樣我跟他徹底決裂了。」

離婚後,他們的糾纏還沒完,因為一棟天母房子的產權問題,李敖控告胡因夢偽造文書,搞得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,官司持續三年,她忍不住對前夫說:「這齣鬧劇可不可以不要再演下去了?」李敖苦笑回應:「其實我也不想演,只是已經騎虎難下了。」

至今這場官司仍是羅生門,雙方各執一詞,但心裡都是傷,「我們的關係竟然是如此扭曲與荒唐,愛之中摻雜了這麼多的恐懼與自保。」

往後30年,李敖總是不厭其煩在著作、節目、訪談中詆毀胡因夢,還取笑她如廁的姿勢很醜,對前妻各種揶揄和嘲弄。對此,胡因夢只對記者說:「多年來,他這樣不斷羞辱我,對我是一個很好的磨練。」

離婚後的胡因夢,就像經歷了一次徹底的洗禮,「我體重瘦到44公斤,肋骨一條條露了出來,但精神很好,心情也很平靜。」飽嘗人生大是大非,她開始朝身心靈的方向進修,「我發現我的長處不是在表演,我對深度的哲學、心理學這些靈性和理論的東西特別有潛力,我不喜歡娛樂圈的聲色犬馬。」

多年後,她甚至精準分析起了前夫,「仇恨的背後永遠有相反的情緒,他對於我的羞辱,背後似乎是難以忘懷,或者仍然在恐懼些什麼。」「等到我自己深入真理以後,我發現我的前夫是一個思想家,但不是一個智者。」

「如果你能安住在痛苦與恐懼之上,你就有可能去穿越它,接觸到它背後的柔軟地帶。」

胡因夢的著作與言談都飽滿有力,每個道理都有榮格、佛洛伊德的軌跡,甚至還穿插著老莊的形影,似是將一切看得通透。但她不諱言,這些領悟都是源自於早期在原生家庭與感情婚姻所受到的創傷,讓她感受到身心靈平衡的重要性,「擁有失敗的婚姻後,我才學習如何發展自己,召喚自己內在的潛力,必須得下功夫,因為美女很容易不下功夫。」

她投入冥想,醉心翻譯,坦言這些事情能夠讓她的心靜、腦子放空,「人一旦學會專注,心就會越來越大,我喜歡閱讀,喜歡文化,這些都幫助我非常多。」

她越來越有名,電影越拍越多,但她並不覺得快樂,只有讀書能帶給她真正的愉悅,她渴望智慧,也喜歡文化,在探索知識的過程裡,她也開啟了自性,「年紀越大,越能體認到『掌握自覺』的快樂與挑戰,誠實面對自己是很重要的。」

胡因夢的故事很多,筆者只截取幾個重要的片段。但從她的歷程中,我們可以得知,一個人的性靈會成長,往往與他經受過的苦難、犯過的錯誤息息相關。因此,不要害怕犯錯,也不要逃避那些加諸到你身上的不好遭遇,因為當你選擇面對,最後你終將發現:挫折,往往是能幫助你探索自己的奇妙禮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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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資料來源:

胡因梦的爱情故事,胡因梦谈与李敖往事

胡因夢談李敖:遇到一個渣男,需要四十年消化

胡因夢 小鳥依人完全幸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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