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轉學前，我對於都市的小學沒有任何概念，以為所有學生都是下課拿著書狂嗑，任何時間都在討論作業兢兢業業的感覺。帶著緊張的心情踏入新校園後，濃厚的運動風氣改變我對都市小學的想像！俗話說物以類聚，在結交了幾個相同愛運動的朋友後，展開了各種「運動校隊」巡迴參與，躲避球隊、籃球隊、拔河隊、田徑隊等等，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小時候特別過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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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，每一次的訓練後都覺得小命不保，不管哪個項目都是用跑步做暖身，喜歡早餐吃特別豐盛的我就面臨很大考驗。經過跑步熱身，食物也在胃裡、腸裡翻騰，等到腳步停下來，嘴巴就像水龍頭般跟著開了，呈現一種不是很賞心悅目的湧泉景象。

你一定會想：「吃飽飯不能馬上運動是常識吧！怎麼會犯蠢呢？」不要急著批判，我可是有正當理由，當時是背著媽媽參加這些校隊，所以得把早餐吃光光，這樣才不會露餡，少吃一點可絕對不行，媽媽的觀察力比柯南還銳利，千萬不能開玩笑，必須吃光。

就這樣，在每個項目都嘗試近一個月後，我決定不許再浪費早餐，跟媽媽坦承自己想要練某項運動，雖然我也說不上加入的校隊究竟最喜歡哪一項，只知道不能這樣下去。原先以為會招來一頓罵，沒想到媽媽用幾乎不帶任何情緒的口吻告訴我，她不反對參加各項校隊，但若真的要練成選手必須從長計議，且她不希望我跟她經歷同樣辛苦的訓練過程。

 

當下我疑惑，足球隊不也是媽媽的選擇嗎？我現在也正在為自己選擇，為什麼不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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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才聽她說起小時候，外婆家境並不理想，她不想被人看不起，因此在完全沒有天分和身材優勢的情況下自告奮勇加入足球隊，用毅力跟別人比拚。她聊起年輕時的訓練只有苦上加苦，大熱天穿著不透風的大外套，一跑就是三小時，不斷鍛練體能和耐力，而這只是其中一個訓練而已。

反觀我在校隊的訓練，突然覺得自己很像溫室花朵，不堪磨練，但媽媽也說，那時候會這麼願意投入，除了一股不服輸的勁，就是希望能靠爭光這件事給家裡過上好日子。確實，她不只在專項上投入，學業也完全沒有怠惰，成功考上當時人人稱羨的師範大學，畢業後也為自己掙得教師工作。

這段談話的最後，媽媽這才語重心長地說：「運動當興趣就好，不要想成為選手，在台灣當選手實在太苦了，好好讀書才是真的。」

 

你肯定覺得怎麼還沒開始，就先因為家人自我否定了呢？當然不只家人因素，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。小時候屬於體弱多病型，還是靠著運動才漸漸有好的體魄。游泳是自學來的，對自己泳技有著無比自信。只是，我從來不敢將自己想成為游泳選手這件事告訴爸媽，原因很簡單，爸媽都是體育老師，且老媽還是退役足球國腳，若真想培養一個運動員，肯定老早就展開訓練了！

那段「自首」的談話後，我把職業運動員的想法從我腦海中抹去，卻沒有放棄各項運動的嘗試。我仍舊對每個項目充滿興趣，當然也不會放過小學第三節下課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，這絕對要拿來打躲避球，最好是有把對手「剃光頭」的樂趣。

既然不能成為運動員，那怎麼樣可以跟運動有關係，又能改變媽媽那句「在台灣當運動選手太辛苦了」的現象呢？我左思右想，看著電視上的主播滔滔不絕地跟我說發生了哪些事。或許是古靈精怪性格顯現了○．○一秒，我就這麼聯想到了，「如果我不能當運動員，那我就把運動員的故事跟主播一樣說給大家聽呢？」這個想法在我心裡蔓延，篤定的感覺很像把電子雞從蛋養到快樂終老一樣開心。

 

本文節錄自《做自己喜歡的事吧！卓君澤：力挺大膽追夢的你》

・作者：卓君澤

・出版社：高寶書版

・出版日期：2020/01/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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